【傷心的情歌】以賽亞書五章1至7節
作者:李錦棠
在一宗嚴重的火車意外中,警察調查出事的原因,就盤問了當時的車站訊號員在事發時有沒有搖動訊號燈,車站訊號員很肯定地回答說「有」,後來警察也一直找不到出事原因,事件就不了了之。過了很多年,這位車站訊號員快要離開世界,臥在病床上的他鬱鬱寡歡,其他人問他所為何事,他才坦白地說:「其實當年那宗火車意外時,我的確有努力搖動訊號燈,但是我忘記把燈點著了。」
今天很多基督徒的屬靈光景正是如此,即使在教會營營役役,參與很多聚會,不過生命仍是黯淡無光,訊號燈搖動了,不過燈是沒開的。
到了以賽亞書第五章,這一章所處的位置無疑是很特別,因為是第六章先知蒙召經文之前的最後一個段落,有小結論的功能。
第五章可分為三個段落:
第1至7節:葡萄園之歌
第8至23節:禍哉的宣告
第24至30節:主審判的手
今次我們先看第1至7節「葡萄園之歌」,這段也是第五章的前言,帶領讀者進入「禍哉的宣告」。在原文中,「如今」在本歌重複了兩次(3、5節),故這歌很清楚可分為三個段落(第1至2節、第3至4節、第5至7節),下面以《呂振中譯本》列出,就更一目了然:
1 讓我來歌唱我所愛的人,來唱一首愛歌論到他的葡萄園:我所愛的人有葡萄園在肥美的山岡上。
2 他刨挖了園子,撿去石頭,栽種了上好的葡萄樹;在園中建造了一座守望樓,又鑿出一個酒池;指望著它結好葡萄,反倒結了野葡萄。
3 「如今」呢?耶路撒冷的居民和猶大人哪,在我和我的葡萄園之間斷定是非吧!
4 我為我的葡萄園所能作的,還有甚麼沒有作到呢?我指望著它結好葡萄,它為麼倒結了野葡萄呢?
5 「如今」我告訴你們我要怎樣處理我的葡萄園。我要把它的籬笆撤去,使它被吞滅;我要把它的圍墻拆個破口,使它被踐踏。
6 我要使它荒廢,不再修整,不再鋤刨,蒺藜荊棘倒要長起來;我也要吩咐雲彩,別降雨在園子上。
7 原來萬軍之永恆主的葡萄園就是以色列家;他所喜悅栽種的樹就是猶大人;他指望的是公平,唉!倒發生了殺人流血!他指望的是公義,唉!倒來了哀叫聲!
第1至2節是歌唱者唱出一首很動人和淒慘的情歌,也交代了這首歌的場景,有一位葡萄園的主人在「肥美的山崗」上悉心栽種葡萄。「肥美」直譯為「膏油之子」(a son of oil),當然是表示土地的肥沃,故此,這葡萄園已贏在起跑線,在這片優質土地上生長。然後,第2節經文連續用了五個動詞,充分表達耕耘葡萄園的勞力與辛勤:「刨挖、撿去、栽種、蓋了、鑿出」。由此可見,園主已把最好的都給了葡萄園,故他「期望結好葡萄」是正常合理的,不過事與願違,「反倒了野葡萄」。「野葡萄」的原文字根是「腥臭」,換言之,這個得天獨厚的葡萄園,最終只是結了一些「腥臭」的東西。
接著這首歌愈來愈入正題,園主邀請「耶路撒冷的居民」和「猶大人」斷定是非。園主問了兩個關鍵問題(4節):第一,「我為我葡萄園所作之外,還有甚麼可作的呢?」第二,「我指望結好葡萄,怎麼倒結了野葡萄呢?」第4節短短一節經文,「作」這個字的字根出現了4次:「我為我葡萄園所『作』之外,還有甚麼可『作』的呢?我指望『結』(原文「作」)好葡萄,怎麼倒『結』(原文「作」)了野葡萄呢。」這處充分見到兩個對比,一方面是園主已為葡萄園所「作」的,但另一面是屬於葡萄園應「作」的,然而,園主已竭盡作了他一切要作的,可惜這葡萄園卻沒有作應作的事。
作為一個葡萄園,就應作葡萄園應有的事。我們不可能接受一個表面上是風筒,但其實是個鬚刨;這個表面上是鞋子,但實際上是個風筒……這是不可能的。若手提電話沒有聯絡功能,鬚刨沒有剃鬚功能,牙刷沒有刷牙的功能,而我們作為基督徒,又有基督徒應有的「功能」嗎?
第5至6節是記載園主將作和不作的事:
將做的事:撤去籬笆、拆毀牆垣(5節)、命雲不降雨(6節)
不做的事:不再修理、不再鋤刨(6節)
於是,葡萄園的結果:被吞滅、被踐踏(5節)、荒廢、荊棘蒺藜要生長(6節)。
到了本段最後一節第7節,終於揭開葡萄園主和葡萄園是誰了。其實這是一幅非常諷刺的圖畫,當猶大人正在陶醉這首情歌之中,他們甚至作評審,現在先知揭曉究竟誰是這葡萄園:「葡萄園就是以色列家;他所喜愛的樹就是猶大人。」換言之,猶大人就是只結出腥臭東西的葡萄樹。這手法就好像拿單先知指責大衛犯錯一樣(撒下十二1~10)。
第7節清楚指出上帝期望祂的百姓應作甚麼:「他指望的是公平,誰知倒有暴虐(或作:倒流人血);指望的是公義,誰知倒有冤聲。」這一節用了兩組聲音相似的希伯來文字。「公平」(mispat)與「暴虐」(mispah)、「公義」(sedaqa)與「冤聲」(seaqa),在原文的聲音都非常相近,只差一點點。先知用這樣的語言技巧,諷刺的指出,以色列百姓的行為,與上帝的要求,或許外表上似模似樣,但實際上是差以毫釐、失之千里。上帝指望以色列全國上下行公平公義,不料領袖們卻濫行暴虐,以致冤聲遍地。
以賽亞這首情歌完完全全揭露了以色列人的真相,他們自以為站在「道德高地」,誰知他們所結的是「野葡萄」;以為自己仁義正直,誰知他們所作的是暴虐,令人產生冤聲。環顧我們身邊四周,我們有沒有發現「野葡萄」,教會結出了甚麼?基督徒的生命又結出了甚麼?但願我們都不是這首情歌的主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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